塑造信息与通信技术的合作开发及全球繁荣之倡议

Robert J. Chassell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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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讲的标题是 “塑造信息与通信技术的合作开发及全球繁荣之倡议” 而此次大会的主题是 “获取”、“赋能” 和 “管理”。

今天我要做的是以一个具体的技术为例，讲一讲我们把它塑造成可获取和可赋能之技术的方法，包括我们如何置之于一个经济和组织管理的框架中鼓励人们合作，以及如何利用技术进行更好的管理。

这项技术是软件。塑造方法与版权许可证条款相关——塑造的法律和组织框架。

作为自由软件基金会的一名创始人，16年来我一直为我们使用和开发软件的法律和组织框架而工作。GNU/Linux——一个完全的软件系统——是这些工作的成果。

ICT（信息与通信技术）由软件和硬件构成。我这里讲的是软件。不过，我希望我们能够把这里的经验推广到其他技术领域。

当我说软件时，我既指我们让计算机运行的程序，就是说操作系统，也指应用程序，例如电子邮件和其他通信工具、电子表格、电子商务、书写工具、收发传真、创建网站、工程、研究、数学计算、模型、图像处理以及网络。

经过数年，计算机和通信硬件的价格已经降到很多人都可以使用它们的水平。实际上，本次大会的组织者估计世界上每30个人中就有一个人能够获取以计算机为基础的在线通信。

虽然三十分之一仍然是世界人口的一小部分，但是这项正在增长的技术是受欢迎的，而且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变得愈发重要。此外，我们预计计算机和通信的价格还会持续下降至少一代，所以目前还缺乏资源的人最终也将受益。

和任何其他技术一样，软件也是双刃剑。

现在我们已经看到好坏两面。坏的方面，我们看到会无谓崩溃的设备、浪费收件人流量费的邮件、容易被简单病毒侵害的系统、以及只能完成部分任务的程序。

让软件成为好事的关键是确保自由。对软件来说，这会形成合作、可靠、有效、安全、更低的价格与进入和使用门槛。

为了软件技术的利益，人们必须有合法的权利对软件进行复制、学习、修改和分发。其他的好处就会随之而来。

GNU/Linux 软件赋予人们这些权利。程序员获益，更重要的是，不是程序员的人也获益。

例如，在没有电话服务或者电话服务差劲的地方，人们可以使用一个叫做 UUCP 的简单实用软件包来进行通信。我最近看到一个 Oxfam¹ 小组就在这么做。

使用较老的设备，即使是很老的 80386 芯片，人们也可以运行高效的程序完成和需要现代奔腾芯片与昂贵内存的程序同样的工作。他们还可以使用这些机器作为网页服务器和路由器——作为通信的基础设施。

只有一台电脑的人可以连接一个和两个额外的终端，并配上两三把椅子，花费不多。我就这么做过：一位朋友来访，我们想同时使用我的电脑工作。邮件、上网、写作、远程系统管理：我们两个同时做了这么多事情。

一个社团或公司，可以搭建自己的邮件列表或新闻组服务，私有或公开的都行。组服务软件就在那里。两人或多人可以同时在一个文档上工作，即使他们不在一个国家。上次我这么做的时候，另一个伙伴是在大西洋彼岸。

你想用什么语言来写？印度语，中文，还是泰语？一切皆有可能，并且使用和英语或西里尔语一样的窗口。

个人或团体都可以搭建自己的网站。一个出版商可以为自己的书籍排版。一个会计师可以分析预算。盲人可以让计算机大声朗读文本，让他们听到。

你可以愉快地在多个图形界面中做选择，可以是豪华型，也可以是类似微软的 Windows，还可以是简单实用型。

除了要使用音频的盲人语音软件——我从未在我的电脑上安装音频，我的家用电脑上运行着所有我刚才提到的应用。而且我知道有人安装了音频并且也在使用。

所有这些应用都在一张光盘上，有人免费送了我一张。我也付钱买过不同版本软件的光盘——有时候花钱买反而更方便。如果你的网速够快，那么你可以下载这些软件，只需支付连接费用。

全世界可获取并可使用这些软件财富。

回到如何塑造此项技术的问题：如我所言，关键是自由，复制、学习、修改和分发软件的合法权利。

为了创建这些自由和产生效益，我们使用的具体法律工具是一种特别拟定的版权许可证，GNU 通用公共许可证。

这个许可证赋予你比普通版权更多的权利，也赋予你比许多其他软件许可证更多的权利。从本质上讲，它禁止你禁止。它允许你做所有其他的事。

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这些权利：复制、学习、修改和分发。

第一，复制的权利。

没多少人拥有可以复制汽车的工厂。实际上，复制汽车是如此困难，以至于我们要用一个不同词来描述，我们要说 “制造” 汽车。全世界也没有多少汽车制造商。远少于三十分之一的人拥有或者可以获得汽车工厂。

但是每个有电脑的人都拥有一个软件工厂，这个设备可以制造软件，就是说，复制软件。因为复制软件是如此容易，以至于我们不用使用 “制造” 这个词；我们通常也不认为这是一种制造，但它就是制造。

复制软件的权利就是使用自己的工具进行生产的权利（请原谅我使用了老套的表达）。数百万人——占世界人口的几个百分点的人——拥有这种生产力。

自然，会有人努力剥夺你用自己的资产做工厂的权利。

第二，学习的权利。这项权利对不是程序员的人来说不太有直接的利益。它就象律师阅读法律课本的权利一样。除非你是律师，你大概会避之恐不及。

不过，学习的权利有一些内涵，既和程序员相关，也和其他人有关。

学习的权利意味着在诸如墨西哥、印度或马来西亚等地方的人可以学习人们在欧洲或美国使用的代码。它意味着这些人不被排除在学习其他人的成功之外。

你要知道，许多程序员的工作受限制，他们无法看到其他人的代码。他们不能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这是看清前路和进步的最佳方式，反过来，他们只能自己在泥泞中挣扎。学习的权利就是站在巨人肩上向前看和向前走的权利。

此外，学习的权利意味着软件本身必须以人类可读的形式获得。

软件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只有计算机可读，另一种是人类可读。计算机可读的形式是计算机运行的软件。它叫做二进制或者可执行格式。人类可读的形式叫源代码。源代码是程序员创造的，它会被另外的计算机程序翻译成二进制或可执行形式。

另一个权利，修改的权利，是修改程序问题或增强程序功能的权利。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意味着你或你的组织有权雇人来帮你做事，就象你雇佣汽车机械师帮你修车或雇佣木匠帮你改造房子一样。

修改很有用。应用的开发者无法考虑到其软件使用的所有方面。开发者无法预见代码会受到的新考验。他们无法知道当软件在芬兰写好之后，会在马来西亚的何种场景使用。

最后，所有这些法律权利中还有分发的权利。

这意味着你有了电脑——作为软件工厂——有权复制并分发程序。你可以收费，也可赠送。其他人也一样可以。

当然，现有的几个大型软件制造商希望禁止你使用自己的资产。他们在自由市场上很难取胜，所以他们要从其他方向攻击。比如，在美国，我们看到有人提出新的法律来剥夺我们的自由。

自由分发的权利，就其支持和保护来看，意味着软件要在竞争性的自由市场上销售。它有一些后果。价格低就是一个。这帮助了消费者。

但是长远来看，这些法律和经济的权利会导致合作，正是本次大会的一个主题。

这些结果和许多人的预期相矛盾。很少有人预料到在竞争性的自由市场中，每个生产者会变得更加合作，而相互竞争的商家之间看不到、也感觉不到竞争。

市场竞争越激烈，你看到的合作就越多。这种看起来违背直觉的结果既合理也已经被看到。

这是因为人们不会被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伤害。人们喜欢助人为乐。

想象数百万农户中的一员。在美国，我的朋友乔治就是这样的一员。

他的收成很少，对世界粮食价格毫无影响。他的邻居也是半斤八两。

结果是，如果乔治帮了他的邻居，他的邻居获益，而乔治自己的收成也不会有任何价格损失。

由于乔治没有损失，他非常乐意帮助邻居。乔治不但变得友善，而且他发现邻居也愿意以帮助回报帮助。

这就是我们在竞争性自由市场上看到的：合作。

可见的竞争意味着市场不是完全的自由竞争。可见的竞争意味着我们最多只是一个半自由的市场。

更进一步，这使不是程序员的人们也受益，如果软件在自由市场上销售，那么销售商之间的竞争会导致较低的价格。

换句话说，软件的价格主要决定于法律考虑：客户享受自由的程度。如果客户除了出高价外被禁止购买某种产品，而这种禁止可以被成功实施，那么这种产品会变得昂贵。这就是众多专有软件今天的所作所为。

另一方面，如果软件在自由市场上销售，那么销售商之间的竞争会导致较低的价格。

实际上，有时成本会很低，以至于公司或组织会免费发放软件光盘；其他人也会给朋友复制软件；还有人会免费提供软件网络下载。

这意味着软件本身，作为商业或社区项目的必要支持部分，既不会昂贵，也是合法的。

让我们从小企业或小社团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这些机构如果要用限制发布的、专有的软件，它们或者花大价钱，或者违反法律偷来用。

在另一方面，自由软件既便宜又合法。它更容易获得。而且它支持专有软件通常不支持的定制方式。这就是赋能。

我们塑造这项科技的开发，我们创建合作；我们使用的是合法的工具——许可证，它赋予你比其他方式更多的权利，它禁止限制；在这种条件下，它赋予你复制、学习、修改和分发软件的权利。

因为它有这样的自由，所以这样的软件叫做 “自由软件。”

当我使用这个名词的时候，请允许我澄清一下这个名词会给英语读者带来的困惑。

自由软件（free software）的低价让一些英语读者认为其中的 “free” 表示他们可以免费获得自由软件。这不是自由软件的定义，它关乎 自由，但是这很容易让人误解。不管怎样，我一直在说节省资源、便宜的软件。

英语单词 “free” 有几个意思。我的一位墨西哥朋友——顺便说一下，也是一个大型自由软件项目的领导者——有次对我说，

英语很烂；它不能区分 “免费啤酒” 和 “言论自由”。

而西班牙语，就区分 “免费（gratis）” 和 “自由（libre）”。自由软件是 “libre” 软件。

同样的，我们的主办方，Bahasa Melayu，也区分 “免费（pecuma）” 和 “自由（kebebasa）”。自由软件是 “kebebasa” 软件。

顺便说一下，Eric Raymond 和 Bruce Perens 在几年前发明了 “开源” 一词，作为 “自由软件” 的同义词。他们本想避开许多公司对自由市场的不快。这个词变得受人欢迎；Eric 和 Bruce 成功地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不过，我更喜欢 “自由软件” 这个名词，因为它更好地表达了自由的目的；它主张每个人，无论男女，甚至是生活在第三世界的人们，都有权作出一流的工作，而且不能被禁止作出这样的工作。

我说过商业或社区可以使用低价且合法的软件。

现在让我们转到软件行业本身。

因为竞争市场的竞争使自由软件价格降低，所以没有人会因为要销售自由软件而进入软件行业。与之相反，进入该行业是有其他的赚钱方式，人们通常并不理解这一点。

“软件行业” 的公司和个人并不销售软件本身，他们销售的是和软件相关的服务、硬件或其他解决方案。

这正是医药行业和法律行业的做法。医学知识和法律都是免费分发的。医生和律师销售的是解决问题的服务。

我说的服务是什么？最直接的是，帮助人们使用电脑，或者更具体一点，帮助没有电话的人们搭建无线网络，或者帮助创建与丰富仓储数据库。

不太直接的而且正在增长的是，硬件公司销售电话或海水淡化设备，或者在产品中增加软件让产品更吸引买家。

顺便说一下，程序员写软件主要有四个原因：第一，因为有人雇他们解决问题，就象有人雇律师写合同一样。第二，程序是项目的一部分。第三，因为程序可以提高他们的名气。第四，因为他们想写程序。

我说过以合作塑造该技术。重点就是自由，并且要创造支持自由的法律框架。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导致繁荣的倡议。

开发的一个问题是资源，或者更进一步，是缺乏资源。

如刚才所说，自由软件降低了门槛，对软件行业本身和对其他行业与活动都一样。

自由软件，以及人们合作时倾向于考虑的文化和方式，降低了运营成本。

让我来举一个直接来自本次大会的例子。首先，我应该告诉大家我的联系人遍布世界各地。他们不是都在富裕国家。他们或者他们所在的机构也不总是有钱。

我收到的关于此次大会的第一个消息花费了比传播该消息多四倍半的资源。这个消息的格式过于庞大。

下次项目预算的时候，请想象比成本多花四倍半的钱。然后，你再考虑还要不要资助这个项目。

下次你在餐馆结账时，请支付四倍半的钱……

对我而言，资源的使用不是问题，因为我不象许多人那样按照通信的分钟数付钱。但是，我知道我在全世界的联系人希望我注意我的通信，这样我就不会浪费他们的钱或他们所在机构的经费。

如我所言，自由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许多应用可以很好地在较老的、性能不佳的机器上运行。比如，几个月前我在我妹妹的旧486电脑上运行着一个窗口管理器、一个图形界面网络浏览器以及一个图像处理程序。一切正常。

文本编辑器、电子邮件和电子表格所需要的资源甚至更少。

这种节省意味着人们可以使用第一世界的公司淘汰下来的老旧设备。这些设备不贵，而且通常会是捐赠品。这些计算机需要运送。有时，你需要启动一个本地项目来翻新硬件并安装便宜的、定制的自由软件。这些计算机对最终用户来说比新机器便宜。

与此同时，制造商也在制造现代的低端计算机，它们和老机器一样好用，而且也不是太贵。

你没有必要使用昂贵的新硬件来运行软件。

结论——

我要讲的内容是

“塑造信息与通信技术的合作开发及全球繁荣之倡议”

在过去的16年，我与众人一起通过一种赋予你许多自由的法律工具来塑造软件：复制、学习、修改和分发软件的自由。

该工具塑造软件技术，使之更易得和更给力；它鼓励人们合作，而且提供一种更好管控的技术。

这个法律工具意味着信息与通信技术行业的公司不再为销售软件本身而竞争，而是要销售与软件相关的服务、硬件或解决方案。

这种法律框架意味着公司将提供更可靠和更高效的服务。

自由——被一个合理的许可证保障——意味着使用计算机和通信作为工具的人可以更容易地进入这个行业。

它意味着所有用户降低了进入行业和运营的成本。它意味着贫穷国家的人不用再把钱交给富裕的国家，而是在本地经济中消费。

更进一步，如上所述，限制分发的软件许可证通常迫使人们在违法和没钱支付的高价之间做选择。

作为有效的管理，一个国家不应迫使想做事的人们面临如此的抉择。一个原本守法的人由于缺乏资源而挺而走险的事已经发生太多。

作为替代，国家对事物的处理应该是：守法毋庸置疑是最佳实践，无论从法律的原因、道德的原因，还是实用的原因。人们总是希望自己的邻居是守法诚信的人；自由软件鼓励这样做。

自由软件为原先被拒之门外的人赋能。